千萬不要對國家存有任何幻想。

看完韓國導演金基德的「海岸線」﹝The Coast Guard﹞,其實我只想說這句話。

同樣是藉著一樁軍人誤殺平民的事件來發展出對「國家」這個殺人機器的批判,在前有李滄東所導演「薄荷糖」﹝Peppermint Candy﹞的巨大陰影下,金基德的最大挑戰應該是如何維持他一貫的風格。

「薄荷糖」的敘事明晰而且一致性非常強,重點就是放在男主角從光州事件開了那一槍之後所發生的一切;「海岸線」則完全不同,金基德野心過於龐大,既想顧到因開槍意外殺害無辜而變得精神異常的軍人,又想顧到同樣因槍擊事件也變成瘋瘋癲癲的女受害人,影片到後段漸漸變成雙線進行:被勒令退伍的軍人回到原營區差點把同僚及長官逼瘋﹝這裡有荷索的影子喔﹞,原營區裡的軍人則繼續對那個瘋癲女孩輪流洩慾施暴。

本來,兩個同時精神異常的男女在事發地點再次相遇正該是金基德所擅長處理的題材﹝我正是衝著這點來看﹞,尤其他之前才拍出了令人驚豔的「水上賓館」﹝對肉體的摧殘折磨其實正可反映出精神狀態,金基德本來大有機會從個人層次向上拓展到國家層次,開出他的視野及新路﹞,可惜他不知著了什麼瘋魔,讓雙線發展的劇情始終揉不到一塊兒,反而成了「海岸線」的大失敗處。

所幸結尾仍是強而有力的:精神失常的軍人在漢城街頭一板一眼地練習刺槍術,沒有戰技訓練如此精實的戰士,漢城街頭不可能如此繁華熱鬧,然而這卻吸引了人民的圍觀,保衛人民的戰技變成了荒謬的街頭奇觀秀,等到終於有人命喪刺槍之下,殺人的國家將再也遮掩不住它的罪行!

一天到晚想著獨立建國的台灣泛綠,以及死守著中華民國空殼的泛藍,他們的腦袋瓜裡究竟對「國家」在幻想什麼?

這個島上的政客都瘋了嗎?我實在非常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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